长城抗战:保卫华北的第一战
[2015年02月17日]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承德市委员会
    侵吞中国,征服亚洲,是日本帝国主义的既定国策。1931年“九·一八”日本侵吞中国东北之后,土肥原由天津挟持溥仪到东北,1932年3月1日建立了伪“满洲国”,将中国的东北分裂出去,成为日本的附属地。日本又于1932年开始向长城及河北省发动进攻,目的是夺取平津吞并华北。
 
    中国军队组织抵抗
 
    在华北危机、平津危机的情况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决定将北方各派系军队组织起来,成立八个军团(事实上只有六个军团入列),由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主任张学良领导各军团共同抵抗。这八个军团包含了中央军、东北军、西北军、晋军和其他杂牌军,共约25万多人,负责1000多里沿线中的100多个长城关口的防御。
    1932年,时任代理行政院长的宋子文表示中央政府的抗日决心,2月11日到达北平。13日他在北平记者招待会上表示:“日军如入侵,我决以全国力量应付”。16日,上海及平津各界人士及各团体在北平成立东北热河后援会,宋子文、张学良等与会并演说,希望全国一致,共赴国难。会后商定共同赴热河推动汤玉麟抗战及实地考察防务。17日,宋子文、张学良、张作相、杨杰与救国会朱庆澜、黄炎培、穆藕初、杜重远等联袂莅热。翌日,汤玉麟在欢迎会上表示:“玉麟愿为桑梓,为国家,情文两方,均难卸责,惟有矢志守土,借尽天职。”
    宋子文、张学良等人的热河之行和汤玉麟的信誓旦旦并没有使热河的防守问题得到真正解决,张学良由于毒瘾而身体极差,不能到前线指挥,只能任命张作相担任集团军总司令,代其到前线指挥。但是张作相对于迎战日本既缺乏指挥才能又缺乏经验,他领了15万元的作战经费,匆忙建立起作战组织机构,但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也就无人过问了。
 
    热河失陷与张学良下野
 
    热河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它是冀、察、绥等省的屏障,平津的拱卫。当时热河的军政大权掌握在汤玉麟手中,他既是热河省政府的主席,又是东北边防军驻军司令部上将司令。汤玉麟把热河看作是他私人的地盘,其手下的军队是家族统治,平时缺乏训练,更没有爱国主义的教育,再加上经常欠饷,所以战斗力极差。日本在进攻热河之前使用离间计,大量印发“满洲国”内阁成员的传单,并将汤玉麟列入名单之内,这一手段使得汤玉麟手下的军队摸不清其到底是战是降。2月22日日军进攻南岭时,汤玉麟的三弟、214团团长汤玉山未做强力抵抗先行撤退。23日北路日军由通辽进攻开鲁时,虽有由义勇军改编的冯占海、李海清、邓文、刘振勇等部奋起抵抗,但汤玉麟手下骑兵第9旅旅长崔新五先退却后投降,使日军未遇任何抵抗就抵达了开鲁。
    3月2日凌源、平城守军溃退时,张作相命汤玉麟在承德黄土梁子布防。汤部官兵不从,要求补发三个月欠饷,张、汤二人双双逃跑。日军第8师团第1遣队突破天朝山附近我军阵地后,又得到汉奸提供承德空虚的情报,派先遣部队128个骑兵不废一弹占领承德。承德失守后国民政府于3月8日下令将汤玉麟撤职查办。10日,承德失陷,张学良引咎辞职。
 
    冷口、古北口之战
 
    张学良引咎辞职后,蒋介石派何应钦到北平担任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主任,热河失陷后防守长城各兵团继续坚持抗战。
    冷口一带由32军商震部担任防务,3月4日午时日军占领冷口关口并突入到口内的建昌营。3月5日,其师长黄光华和57军军长何柱国共同在冷口顽强抵御日军进犯。3月16日,日军向界岭口及其以西至罗汉洞发起猛攻,占领长城一角,万福麟的53军在界岭口、义院口收回部分失地。就连曾被称为“东陵大盗”孙殿英所率的41军,虽然鞋袜武器都不周全,但也在赤峰和围场对日军进行顽强抵抗。
    古北口位于密云县东北,是由承德通往北平的必经之路,为此何应钦安排徐庭瑶的17军和王以哲的67军共同防守古北口。第17军的关麟征师长率军英勇抵抗,虽由南方调来的士兵没有棉衣,脚下还是赤足草鞋,但仍奋勇作战,独立抗敌三昼夜。师长关麟征、旅长梁恺先后负伤,团长王润波阵亡,全师官兵阵亡达4000余人,虽然未能保住古北口要隘,但也给敌人沉重打击,敌军伤亡也不下2000人。
 
    喜峰口、罗文峪战役
 
    喜峰口、罗文峪战役是长城抗战中最为辉煌的战役之一,由第三军团宋哲元任总指挥,秦德纯和40军军长庞炳勋任副总指挥。宋哲元曾领导过多次战役,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自二十九军成立到喜峰口抗战之前的两年时间里,他对战士首重爱国思想教育,经常下连队讲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还注意对士兵进行严格的军风军纪教育和技术训练。例如急行军经常夜间开拔,最高速度达到一昼夜180里,所以该军有“飞毛腿”之称。全军生活上下一致,虽然经费困难,但宁可军官欠饷,也要冬天给士兵穿棉衣,每人配备两双鞋。山海关失陷时,宋哲元的二十九军以一日夜180里的速度到达喜峰口。在喜峰口战役中由于敌人的武器优良,我军利用大刀和手榴弹,采取了近战、夜战的方法。近战中战士们和敌人肉搏,使敌人的机枪大炮发挥不了威力。夜战突出表现为赵登禹率兵两次夜袭敌营,摸到敌人后背宿营地砍杀敌人,使我军夺回已失陷的喜峰口。
    在赵登禹夜袭敌营时,副营长过家芳从缴获的敌人背包中得到敌人两天之后要进攻罗文峪的计划,他立即将此计划交给109旅副旅长何基沣,转到宋哲元手中。宋哲元立即调在玉田集结待命的刘汝明暂编第二师跑步到罗文峪以逸待劳等候敌军,暂编第二师实际只有2个团的兵力,宋哲元又下令在喜峰口已经打退鬼子的王治邦110旅疾驰罗文峪支援战斗。师长刘汝明三次到前线督战,附近三十八师祁光远团也跑步前来支援,五十三军沈克师也来助战。由于各军的同仇敌忾,以致敌人伤亡惨重达6000余人,粉碎其夺取罗文峪计划,从而保住了古都北平。喜峰口、罗文峪的胜利鼓舞了全国人心,也挫伤了日军立即吞并华北的锐气,但是二十九军为此伤亡了5000多人,达到作战部队的三分之一。
    长城抗战是中日之间一次实力的较量,也是中国军队的一次实战锻练,虽然参加抗战的各军队派系不同,并多有过反蒋言行,但他们能够在抗战的大背景下做到同仇敌忾,共同抵御日本入侵,在中华民族抗战史上写下了可歌可泣的一页。
 
                                  ——《团结报》